『志野君，现在能见个面吗？』

  那一天最后一节课刚结束，手机便“姆ー姆ー”响起，通知栏上显示的是天道司发来的信息。

  在我想着“当作没看到吧”之前，已经标上已读了。不能继续当作无事发生的现在，我只好老实回复个“可以”。

  「志野亲，不回去吗？」

  「对不起啊神谷氏，有人叫我了，不去不行啊。」

  「啊ー，是天道小姐吗？」

  「对对。」

  「真有你的啊！」

  「你这梗，是在挖苦我吗。」

  似乎在模仿最近沉迷的直播者的圈内朋友，稍微压低声音问道「最近怎样了？」。

  「你问怎样，我倒是想说你这问法是怎么回事。」

  这问得实在是太模棱两可，让我不禁苦笑着。不过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不是单纯出于兴趣。

  「不是，因为啊ー」

  不管怎么说，这位被我叫成神谷氏的神谷大辅，就算看到我的名字也没想太多随意称呼我，是为数不多能理解我的朋友，也就是说，他是个好人。证明结束。

  「天道同学的传闻不是超厉害吗？看起来根本不是我们这种童贞能赢得了的对手啊。可是突然就说订婚了，志野亲没被骗吧？」

  「还真是直球啊，嘛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不过连那个神谷氏都这么说，天道的评价还真不是一般恶劣呢。而且也不能说那是胡猜乱测的。

  校内对天道的评价并不是恶意的误解，大致上就是纯碎的事实。如果是订婚前的话，我大概也会是这么想。

  「虽然有点复杂，但婚约是两家定下来的所以我没有被骗。再说天道也不是那么坏的孩子，大概。」

  「当真？啊，那和男人有关的传闻都是假的？果然美女就是容易被人嫉妒吗。」

  「不，那个是毫无夸张成分的真事。」

  「不是坏孩子又是怎么说？」

  「那个啊」

  是不是有点矛盾？就算被人吐槽我也只能这么说啊……。

  因为了解了天道的为人，我想多少帮她维护一下形象应该也是可以的。不过如果要详细说明的话，那就必须得说些更加进一步的事情了，但是本人不在的话感觉多少有点那啥。

  真是难以触摸的对手啊，我的未婚妻殿下。

  「总之没什么好担心我的，不过谢啦。」

  「嘛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不过话说回来啊，志野亲这不是倒插门吗ー、完全就是人生胜利组嘛。结婚仪式要怎么办，果然是等到毕业？」

  「啊，不是，我是打算取消这起婚约的。现在只是因为天道软磨硬泡我才只好和她交往而已。嘛啊，最长也就到秋天左右吧。」

  「这话又怎么说？」

  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朋友之间流传着志野伊织鬼畜说，我想多半是我不好。

  §

  按照联络来到约好的地方，只见天道真的非常罕见地和女生在一起。

  靠着木栏杆的她和围着她的三位女生好像在聊些什么。

  一瞬间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争执，不过听到的聊天声音却是相当平静。

  嘛啊，印象中女生就算吵架也能笑得出来呢（偏见）。

  「天道」

  我实在是没勇气走近那个圈子，但又怕被人看到自己在原地不知所措，于是选择在稍远的地方向她搭话。

  「啊，志野君。」

  注意到这边的天道轻轻举起手，背对着我的女生们一齐转过头来。在陌生女子集团的压力下，我低下了头。

  「你好。」

  「「你好ー」」

  穿着轻便服装的两人向我回了声招呼，但身穿夹克、一头金发的那位女生只是凶狠地瞥了我一眼。

  诶，有点可怕啊。为什么对我这种初次见面的对手会是那样的态度？

  气质和天道有点相似的她，就这样从上往下把我打量了一遍，轻轻哼了一声。

  「──什么？」

  「没什么？……司、那咱们也该走了。再见啦。」

  那位对我采取失礼态度的金发女生，似乎失去了兴趣，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转而用温柔的声音对天道说。可恶，我已经记住你的脸了。

  「嗯，bye bye。」

  露出和往常面对朋友时不同表情的天道，看起来有点年幼。

  目送三人组熙熙攘攘地离开后，天道露出有些抱歉的表情。

  「对不起。只要是和我有关系的男生，英梨都是那种感觉。」

  「啊ー……原来如此」连名字都记住了哦，金发的英梨小姐。

  考虑到天道的过去，怕是有不少不正经的男人吧。这也算是她们友情的表现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能理解，虽说不是自愿的，但我确实是未婚夫候补见习助理。又或者说正因为是这样，所以眼神才会那么严厉？

  「嘛啊，算了，本来也不是天道需要道歉的事。比起这些，原来你还有女性朋友啊。」

  「等等，你这说法再怎么说也太失礼了吧。」

  「呀，因为我之前都没见过啊。」

  「那不是因为我和男生在一起比较多吗？」

  「──啊啊，这样啊。」

  而且能想起来的好像都是些想要和她上床的家伙呢，虽然我想我们大学应该没糟糕到那种程度才对，不过如果不是同类的话一般女生应该也不会想积极和她扯上关系吧。

  「还有志野君看上去好像对我没什么兴趣对吧。」

  「与其说好像，不如说就是没有。」

  「揍你哦。」

  「都说对不起了。」

  被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立刻道歉。

  嘛啊，虽然是事实，但姑且也不是什么都能说出口呢。

  「额，所以说找我什么事？」

  我重整心情地问道，结果天道又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微妙表情。

  有种“啊叻，让大美女摆出这种表情，是我搞砸了什么吗？”的感觉让我冷静不下来，但我是不会屈服于这种不正当的压力哦。所以你倒是快说点什么啊。

  「啊啦，没事就不能叫你出来吗？」

  「诶？嗯」

  我没怎么多想就点了点头，天道瞬间固定住了。

  「……哼、哼哼哼。硬要这么说是吧？不也挺好吗，反正志野君总是那么闲，所以肯定没什么安排对吧！」

  「这说的好像有点过分耶？」

  怎么能这么说啊。不，虽然大抵上确实是这样没错。

  「呀，不过今天我是想和朋友一起去网咖的。」

  具体来说，是某国民海贼漫画没看的单行本积攒起来了，想着差不多该去补一补。

  「原来志野君有朋友的吗？」

  「从刚才开始就对我说了不少失礼话啊……」

  「所以啊，这点程度的回嘴就别计较了啦。然后，那个他是怎样的假象朋友呢？」

  「不是，不要擅自把我的朋友当成空想的产物啊。还有，为什么这么确定他是男的？」

  「啊啦，有说错吗？」

  「是没说错……」

  女性朋友什么的，就算是我也是有一两个的、一两个……虽然有眼熟的高中同学，但要说是朋友好像也有点奇怪。

  看到无法反驳的我因为屈辱而颤抖着，天道优雅地站了起来。

  「那，我们走吧。」

  「诶、去哪里？」

  「你不是说打算去网咖吗？那样的话我就代替你朋友陪你去吧。」

  看着颜值极高的天道露出一副高兴的表情，这唤起我不能事事都按她想法去做的反抗心。

  「啊不，不用了。」

  「为什么啊！」

  §

  结果还是输给了不听人话的天道。我们两个来到了网咖的前台。在那里，我再次理解了和天道同行在别人眼里是怎么一回事。

  在她要求情侣座位的时候，我回了句“分开坐不好吗”，然后看着我的店员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在说「这家伙认真的吗」。

  原来如此，对路人来说这家伙确实只是个脸长得好看的女人，但实际上她可是不得了的问题物件啊！

  结果还是被迫选了情侣座位，我真是弱啊（本日第二次败北）。

  「虽然我第一次来网咖，不过感觉比想象中要明亮呢。」

  不懂我心情的天道说出了大小姐般的发言，好奇地环视四周，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不是，每家店都不一样的。这里是这种气氛而已。」

  虽然我没去过，但现在好像还有那种又小又暗、满是烟雾，像是地窖的网咖。

  「哼嗯」

  「等等天道，走过了。」

  「啊、是那边？」

  我叫住了因为好奇而快要走过隔间的她。

  周围传来了应该是情侣的一对男女故意稍稍压低声音的对话声，这种不同于吵闹的秘事氛围还挺让人心里痒痒的。

  拉开滑动门，一眼就看到两人座的大沙发。放着电脑和电视的桌子下有脚枕，确实是可以伸脚的空间。

  「──总觉得，有点H的感觉呢？」

  比我先坐在沙发上的天道环视了一下房间，说出了这样的话。

  「只是单间就能冒出这种想法，好像有点糟糕吧？」

  不，老实说我也有类似的想法，不过没那么露骨就是了。

  而且天道的那说法总感觉有点「啊、这里好像可以偷偷做」微妙的生动形象，算是偏见吗。

  「是吗？我好像听说有高中生把这里当作酒店来着。」

  「为什么那种事你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啊……要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我会大声叫出来哦。」

  「这种台词应该不是你来说的吧……？」

  有着丰富实绩，还不停煽动危机感的不就是你吗。

  嘛啊，再继续说下去感觉对话的方向要变得不正经了。

  为了迅速达成目的，我没有进入单间，而是把包放到沙发上。

  「那我去拿书过来，天道你也找点什么看看吧。你知道饮料吧怎么使用吧」

  「没问题，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和家庭餐厅那种一样操作的对吧？」

  「嗯，还有放贵重物品的保险箱在那里。我就不用了，密码随你喜欢怎么设定吧。」

  「嗯，我知道了。」

  我转过身，身后传来了一句「路上小心」。

  不知道是算计还是天然，不管是哪边总之都不能大意。我是不会被动摇的哦（钢之意志）。

  先把确认前面剧情用的最后读过的那一卷以及未读的两卷，还有可乐抱回单间，不过天道似乎还没有回来。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选择坐能马上跑路的通道那一侧。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占据沙发最里面的位置。在我回想着剧情翻阅已读卷的时候，有人轻轻敲门。天道拿着杂志和杯子回来了。

  「我回来了，动作真快呢，志野君。」

  「……欢迎回来」

  这种奇妙的同居感是怎么回事……。

  一声轻响，坐在我身边的天道身上飘来一股清爽的柑橘系香味。

  以此为契机，我再次强烈意识到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我们正处于两人独处的状态，顿时从这位面容姣好的女生身上感受到一种不用于以往的压力。

  「天道」

  「什么？」

  天道轻轻歪着头，把抬头时洒落的头发拢到耳边。

  为什么每个动作都能这么像一幅画啊。

  「接下来别越过这边，这是我的座位。」

  「呐诶，你这反应不是很奇怪吗？」

  我指着沙发的分界线说道，她那漂亮的脸容一下子变得严峻起来。

  「不是，因为这很有必要。如果你靠在我肩膀上，或者把手放到我大腿上，又或者摸我的手，我就去把店员叫来。」

  「都说了，为什么你要说出这种像是防守坚硬的女生才会说的话啊！」

  虽然被她小声骂了，但是这家伙如果不事先叮嘱的话，肯定若无其事地放出贯穿防御的攻击。

  说不定会被嘲笑自我意识过剩，但不注意这些的话，必定会产生破绽。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一定会这样。

  「不如说，如果你没那种想法的话，就不会这么反感吧。」

  「……因为这不是很失礼吗。再说，志野君对刚才说的那些，就那么讨厌吗？」

  她移开视线让我确信自己的担心并非杞人忧天。

  嘛啊，真要说起来，硬是要指定情侣座位的这位天道司说自己在这种单间里没有任何企图，只会显得不自然吧。我对她就是有这种积累起来的信赖。这信赖是什么玩意？

  嘛啊，像刚才的对话中，正直的天道一次也没明确说过「不会」，也算是确定了我的想法吧……。

  就这样，两人的视线暂时落到书本上同时观察对方的样子。为了证明自己有在看书，还时不时伸手去拿杯子。就在这种毫无意义的牵制下，我还没读完一卷，可乐已经喝完了。

  与此同时，天道放到桌子上的杯子也明显表明里面没剩多少饮料了，只能发出轻微的声响。

  「天道」

  「什么？」

  「这样实在是浪费时间，所以我们还是休战吧。我会相信你的，所以天道也答应我不要做怪事。」

  「──说的也是呢，我本来就没有那个打算，不过我可以重新答应你。」

  周围传来咕嘶咕嘶的窃笑仿佛是在针对我们一样。

  §

  即使胜利也一无所获的斗争结果，是我们以徒劳感换来或多或少的相互理解以及片刻的平稳。

  例如，我现在看的漫画，天道中学时代也向朋友借过，知道相关的故事剧情。而她看的女性向杂志我也知道名字是什么。

  「天道也会看这些啊。」

  「诶诶」

  当然不是说她感兴趣的是奇怪的杂志，但总觉得好像与贯彻大小姐独特路线的天道格格不入。

  「因为平时有奶奶看着，所以我自己不会去买这些，不过现在机会难得。」

  「啊啊，原来如此。」

  所以我能接受她的回答。就像是开始独自生活后，就会想吃以前家里不让吃的速食食品这种感觉……是这样吧？又好像有点不对。

  「顺便问一下，这个和这个，志野君喜欢哪一边的妆？」

  「不是，就算你问我，我也很难回答啊。」

  首先我连两边有什么不同都不知道啊！

  「好啦，按你第一印象来回答吧。」

  「那就，最开始那边的……」

  虽然天道默默说了句“嗯”，但比起化妆，我看的更多是模特那边而已啊……啊叻，难道这有可能两边都是同一个人吗？

  「那就……」

  天道一下子露出像是猫科肉食兽的笑容，为了便于我这边看，她把杂志放到沙发的交界处。

  虽然很想跟她说“别再把话题抛这边来了，我没兴趣”，但是看样子这话题很难打断啊。

  而且看到她看杂志时露出的笑容，毕竟平时没什么机会看这些东西，所以很感兴趣吧。

  「那这个搭配呢？怎样？」

  看着展示的那一页，我首先注意到的是模特旁边标注的各种商品价格。

  「诶ー……为什么只有这条裤子这么贵啊？虽然位数不一样，但鞋子那边却出奇地便宜，是排版出错吗？」

  「肯定不是这样吧，还有，你该看的地方不是那里，真是的……顺带一提，我觉得这个很符合志野君的喜好哦。」

  最初让我看的是与天道非常适合的好看搭配，然后她指着的却是一转很有女生感觉的服装。

  旁边的文案还写着“很有女人味哦”。

  「如果你认为所有不受欢迎的男生都喜欢长裙，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又没那种打算，为什么要自虐呢……」

  「还有这边的凉鞋和包包是不是贵得很奇怪啊？为什么价格会这么不平衡。」

  「高跟凉鞋啊，价格就是这样。所以说，你觉得哪边好？」

  「嗯ー……和天道比较适合的不是裤子那边吗？」

  面对摇着头回答“我果然还是不懂什么是时尚啊”的我，天道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着「我会拿来参考的」。

  之后一边聊着有的没的，一边把带来的三卷书消化完后，手机的振动提示时间到了。

  「时间差不多到了，该回去了吧。」

  「可以是可以，不过最后能陪我做个心理测试吗？这里有个特辑哦。」

  「心理测试啊……」

  女生真是喜欢这些啊。不对，男生也有不少喜欢来着。

  「两年后再回答可以吗？」

  「你绝对会忘掉的，给我三秒钟回答。」

  「连思考的时间都不给啊……」

  「你这反应真是不好呢。嘛啊，讨厌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不，也行吧，我也不是说绝对不想做。」

  我只是不太喜欢这种把人的内心进行分类的想法。感觉这样挺幼稚的。

  嘛啊，距离产生延长费还有一段时间，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催促她。

  「是吗？那──」

  天道最初说的是一对分别住在河流两岸的情侣的故事。

  洪水泛滥的时候，担心恋人安危的女人明知危险却依然想要渡河。但在第一个船夫提出巨款要求后，作罢了。悲痛到极点的她答应了第二个船夫，以自己的身体作为代价渡河。

  但是知道事情缘由后恋人大怒并与女人分手了。然后一个目睹事情全部经过的男人与那个失意的女人结合在一起──

  「两人虽然是恋人关系，但是互相不了解，也缺乏沟通。就算没有这件事，估计也会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分手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不是说这个啊。男生还真是喜欢打岔呢。」

  这要怎么答才算是认真回答啊？

  「那么、额ー是说最可以原谅的人和最不能原谅的人是吧？我觉得可以原谅的是要钱的那个船夫，不能原谅的是最后出现的那个男人。」

  虽然船夫和情侣都有各自的理由，但唯独最后出现的那个男人给人感觉不就单纯为了得到那个女人吗。恶毒啊，这不是很恶毒吗？

  「这个问题是测试那个人心里最重视什么东西。志野君的情况是有重视家庭，轻视金钱的倾向呢。」

  「嘿诶」

  虽然不是说感觉离谱，但这种心理测试真的要说的那么夸张吗……。

  「顺便问一下，天道的结果是？」

  「我的话是，能原谅的是女人，不能原谅的是她的男朋友……」

  嘛啊，总觉得女生都会这么回答呢（偏见）。

  「然后分析的结果是？」

  「重视爱情，轻视伦理……道德，呢」

  「啊……」

  还真是能预测的回答呢……不过话说回来，道德和爱是能放在相反两面的吗？没有道德的爱不就单纯是**吗？

  「额……」

  天道露出微妙的尴尬表情，你还是再稍微考虑考虑再出题吧。

  这样某种意义上我也是受害者啊。

  「来、来下一题吧？诶ー梦里出现了你喜欢的人。但是会缺少身体的一部分。你认为会是哪里呢？请从眼睛、手、脚、心脏中选择一个。」

  「还来吗……？」

  「这是最后了，陪我做完这一个啦。」

  「诶诶……嗯ー……」

  没有眼睛的话感觉各种不容易。没有手的话好像生活会挺辛苦的，没有脚的话可以使用义肢，或者可以靠轮椅勉强维持生活。没有心脏的话那个喜欢的人都要变成过去式了吧？

  我果然还是不喜欢心理测试这种东西啊。这么想着的我一下子想不出答案。

  还是说这是把这些都考虑进去的设问吗？

  「──嘛啊，脚，吧？」

  「脚啊，这问题好像是测试对方会表现出哪种类型的独占欲。志野君是想要独占自由的类型。说是总会想要知道对方的行动呢。」

  「诶诶？我感觉选眼睛的话也会得出同样结论啊，这结果没搞错吧？」

  「所以说，你这样说的话会没完没了的。」

  虽然被苦笑的天道这么劝诫了，但我怎么想都觉得没有脚对生活的影响应该是最少的吧。

  我果然和心理测试合不来啊！（刚才以来的第二次）

  「还有啊你看，实际上志野君的手机里不就安装了定位app吗？」

  「那是天道你希望我才安装的啊，我自那天以来就没再启动过了。」

  请不要引起我的风评被害啊，我会不惜一起提起诉讼的哦。

  「──顺便问一下，天道选的是什么，这问题。」

  「我？我是心脏，是社会型独占欲呢。想要独占与自己结婚的对象什么的。」

  「真的吗……」

  「啊啦，这结果对有婚约的我们来说也不算什么坏事对吧。」

  「啊 是、那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吧回去吧。」

  「呐诶，为什么要一脸嫌弃的表情啊！」

  从精神卫生上来说，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问比较好…。

  我都避免说出「喜欢的对象是我设想的吗？」这样自找麻烦的话了，希望天道也能稍微更聪明一点。

  §

  从网咖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虽然距离不太远，但还是决定原地解散。一起前往西新地铁站的路上，有不少穿着西装的下班族。

  不知是不是因为电车刚到站，需要避开川流不息的人群才能走下楼梯。

  「总觉得好累……」

  「和我这样的美女在狭窄空间里独处三小时后感想就只有这个？」

  虽然想说“正因为是天道啊”，不过我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摆了摆手。

  「你这反应……！」

  话说为什么天道还能这么精神啊。这就是阳角和阴角的区别吗。

  摆出像是在说“咕奴奴”表情的她，看我的眼神突然放松，露出柔和的微笑。

  「不过，今天过得很开心呢，谢谢你。」

  「啊ー记得你说是第一次来网咖来着？嘛啊，你觉得开心就好。」

  虽然是她自己硬要跟过来的，不过与其被说没意思，她能这么说也让我心情好一些。

  「你看，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想在下课后出来玩玩。」

  「啊ー嗯，是有说过，吧。」

  这么说网咖好像也是可以和朋友一起去的，不过高中时代门禁应该很严吧。我这么思考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被卡住了。

  这么说起来，下课后什么的，这些话她是在什么场合说过来着？

  「到这里就可以了，毕竟检票口前很拥挤。」

  「啊、嗯。」

  还没等我回想起来，天道在售票机前停下了脚步。

  「谢谢你送我，那明天见哦。」

  「辛苦了，明天见。」

  在这嘈杂的车站内，虽然没有特别大声的说话，却不可思议地能听清楚天道的声音。

  「下次约会再去别的地方玩吧。」

  「诶」

  然后，留下这句爆炸性发言的她带着灿烂的笑容，迅速转身离开了。

  诶，这算是约会吗？

  「啊──」

  我呆呆目送着没来得及挽留便消失在检票口对面的天道。

  这时我才终于想起，之前天道说过如果和我订婚的话，可以下课后去约会之类的话。

  然后今天的事，嘛啊，在第三者看来几乎就是两人在网咖里约会啊。

  至少连我自己都无法把那话当作自言自语的牢骚话给无视掉。

  「诶诶……你对我都了些什么啊……」

  不知不觉结束了人生第一次约会的我，暴饮暴食了一顿后踏上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