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沉重的三块巧克力板

  “noise!”

  留真酱话音还未落下,我就急忙冲出帐篷。穿过出口时,听到“这个!”这句话之后,我就看到脚下。

  “啊咧?魔耶露?”

  帐篷边,有一只金色猫咪。看起来她刚刚一直贴着帐篷入口,因为突然掀开门帘失去支撑,滚了进来。

  “喵( ̄ω ̄;) 喵哈哈……”

  偷偷摸摸的行为被我发现后,魔耶露用肉球抚摸着后脑勺对我苦笑。

  “……在偷听吧。”

  我眯着眼盯着魔耶露。

  “!听我解释啊,你看,咱作为确认者……不对,这可是为了防止彼儿被呢女袭击!”

  从胡须的颤动程度来看,有几分谎言在内啊。

  “意义不明的解释啊。不是魔耶露叫我来的吗。”

  “啊虽说如此,但应该说还是放心不下……”

  “这事等会再听你说,总之先解决noise啊!”

  不顾这只猫的辩解,把她抱起来习惯性地放在肩上。之后四下观望寻找noise的位置。

  “又听见了……强度特别大,应该已经很近了,为什么……”

  ——然而这个判断是错误的。

  “呐,呐……彼儿……”

  魔耶露突然露出惊讶地样子,伸出右手。用猫的手指头指东西什么的感觉好奇妙,这样在脑海里吐槽,然而看到“那个”之后,我冒出来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

  什么鬼。

  “?”

  那里出现了一个像是高楼大厦一样的巨大物体。但那个行动缓慢的影子并不是长方形的。露出的上半身,看得出头部和肩膀的样子。如果这是人造建筑,那它的设计就相当前卫了。

  (毕竟科技的进步都是日新月异啊……能让那么大的东西像踏步一样——)

  “——不可能会动的吧!?”

  “哇吓咱一跳!?不要突然在咱耳朵边大叫啊彼儿!”

  噪音还在持续不断地响。

  noise的强弱在某种程度上可以通过其产生的噪音来判断。

  但这也只能是某种程度上。这样的,吵到想捂耳朵的断断续续的噪音——根本不是我能判断的等级了。

  (感知能力比我强的留真酱说不定知道……啊咧,话说留真酱还没从帐篷出来……)

  “……把碍事的……家伙……”

  叽叽咕咕。寒冷彻骨的碎语从身旁传来。

  “哇留真酱什么时候出现的!?”

  毫无声息地就从帐篷里出现在我身边。

  “呵……呵呵……”

  带着笑容。笑容灿烂地让我开始怀疑我的价值观。只有嘴角似乎在笑,然而眼神不带一丝笑意的笑容,真的是在笑吗。

  愤怒的眼神和开心的表情生动地刻画在她的脸上,

  “千回百转!金华之焰!”

  好像倔强的小孩受委屈一样的声音,编织出“有意义的话语”。

  周围的炎之旋涡就像诞生于饱含怒火的语气之中。

  (虽然我不是魔耶露……但是看这个变身场景我好兴,兴高采烈,就像小孩子见到憧憬的梦想那种感觉?)

  为什么我有种胆怯的情绪。搞不懂。

  “总,总感觉留真酱好可怕……”

  “啊,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肯定知道些什么,魔耶露用深深同情的眼神看着变身中的留真。

  “快点解决它呢彼方桑!”

  说着留真英姿飒爽地冲了出去。身体中充满干劲,具体来说应该是充满杀气。这么大的噪音,映照在视线中巨大的身姿也不能让她怯步。

  “啊,等一下留真酱!”

  然而她已经远地连,我是克蕾丝呢,这一句口头禅都听不到了,不一会儿就跑得飞快。

  “唉!”念叨一句,我将右手伸向天空。

  星空的夜色与手掌的肤色融合——吟唱到。

  “"遍及天空的尽头"!”

  ————————分割线————————

  ——废弃工事区的南柯一梦。

  本来这个工事将作为都市型商业中心开发,然而随着最大的投资公司经营不善破产之后,这个计划也胎死腹中。余下为未来的商业设施准备的大量建筑。如今也只能称之为废墟的空建筑群。

  如此广阔的占地面积除了作为购物中心,据说这里还要建造可以郊游的公园、美术馆、博物馆之类的建筑。

  各种各样的创意、期望、梦想、物质追求相互缠绕,到头来——都粉碎在摇篮里。真可以说是南柯一梦。

  如今我们再次踏上这片土地。

  (上次来这里……还是和艾菲克特战斗的时候。)

  拥有自我意识的noise——discord。特殊的存在艾菲克特诞生的场所。

  同时也是我与艾菲克特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就在刚刚提到的购物中心,那个时候我和艾菲克特的战斗将这里破坏地面目全非。好不容易留下点残垣断壁,但是也没地差不多了。

  本就冷清寂寥之处。受到思想影响的noise聚集于此也不无道理。

  (——就算这样)

  拉开与“那个”数十米的距离,一脸懵逼地喃喃:

  “为什么……这么大……”

  抬头看地我脖子都疼了。毫无疑问这是迄今为止最大的noise。

  仰视难以看出它的具体高度。但是和周围的废墟相比,它的巨大一目了然。与之相比,人类的渺小被体现地淋漓尽致。

  来的途中可以看到的矮又粗的脑袋现在已经看不见了。看到的净是下半身——粗地毫无美感的腰和腿。大体上能看出人形,可以称之为巨人了吧。

  然后是它的外观。像是用积木整齐搭起来的构造。开始还以为是砖块盖的。后来离近之后才发现它表面的质感不像砖块那样干巴巴的,而是平滑且有光泽——

  “巧克力……”

  ——没错,就像,今天一整天都和它相当有缘分的一种零食。

  魔耶露和我一样惊地目瞪口呆(゜д゜):

  “巧克力做成的巨人……犹太魔像(ゴーレム)为主题吗。应该说真是及时,或者说真是应景吗……某种意义上来说,好直白啊。(¬ω¬)”

  不知为何魔耶露说完还有意无意瞟了克蕾酱一眼。

  克蕾酱此时正抬着头一直盯着敌人,丝毫没有注意这目光。她转动眼球,忙着扫视巨人的身体。应该是在寻找巨人的弱点。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noise。我正思考着这样的疑问,魔耶露就一点点地低声说到:

  “不论是送出手的孩子、收到了的孩子、没收到的孩子……或者是没送出的孩子。这一切的思念化成noise。会变成这么大多少可以理解。”

  魔耶露和刚才一样看着克蕾酱的方向。似乎能从已经进入战斗状态少女的脸上看透她的内心。

  “……不过真是万幸,这样的东西没有出现在中心街道。”

  我怀着坦率的心情说到,看不到表情的魔耶露嘀咕着什么:

  “废弃工事区吗。……算上艾菲卿的诞生,这地方跟noise相当有缘分啊。”

  “艾菲卿……”

  就那个啊,这只猫是不改别人名字就会死星人。讨人烦的设定。最大的被害者应该是总是被起和胸部有关的外号的依姐姐了吧。

  “那么,现在要怎么办……虽然现在它貌似没有注意到我们,不过也不能这样放任不管。嘛这东西的产生原因也毫无疑问,从这点上来看虽然是非攻击性的noise啦。”

  魔耶露细细地说出她的判断。实际上这只noise出现之后就没怎么动弹。也就动动身体踏踏脚这种程度。毫无破坏的**,但是。

  “——怎么办?这种事毋庸置疑呢。”

  克蕾丝的声音突然出现。

  “把它砸个稀巴烂呢!”

  克蕾酱呐喊着,左手射出金币。

  点型射击冲着目标面积最大的部分而去。第一次攻击就瞄准中心部分,确实让人感受到她的怒火。

  (所以说,克蕾酱为什么那么生气啊……)

  这也是和刚刚要说的烦恼有关吗。在我思考期间,魔力作成的硬币命中了巨人的腹部。

  (o゜▽゜)o☆[BINGO!]悦耳的声音响起。以她魔力引燃的金币,在敲碎巨人身体表面很小一块后停了下来。崩塌的残片在落向地面的途中变成细碎的磷光,消失在空气中。

  “哇,真的打了,克蕾子这家伙……”

  “不管怎样最后必须被打倒呢。多亏这里怎么破坏都没问题,可以尽情战斗呢!”

  似乎感受到冲击,noise缓缓转过它的头部。

  “现在被发现了哟。”

  光是被俯视就感到一股压力。落下来的碎块更增添了这种巨大的气势。

  ——这货原来是有眼睛啊。

  矮矮胖胖的脑袋上安着纯白的眼睛。只能左右移动的眼球,发现了眼前的我和留真酱。

  然后,巧克力巨像——伸出它巨大的手臂,抬向夜空。好像要要抓住月亮一样,这样的动作必然是。

  “要来了彼儿、克蕾子!”

  是为了向下打。

  看上去十分柔软的膝盖弯曲着,腰部放低,将拳头落了下来。就像巨大的岩石掉下来一样。被又长面积又大的胳膊打中,绝对是红血暴击。但巨大的体型也导致其行动缓慢。即便如此它的质量摆在那里,压迫力可想而知。

  但是在它做出攻击动作时,早有准备的我们立即左右散开,离开大铁锤的攻击范围。随着轰的一声,大地开始震动。刚刚说不定会被报道成突发地震之类的新闻。

  “With•interest!”

  呼唤原初之钥的名字,克蕾酱又一次放出强力射击。命中躯干的金币,在体表轻易地粉碎消失。即便如此她还是接连不断地发起进攻。

  巨人弯着腰,将靠近地面的头部——看向我。

  “诶?”

  然后,抬起先前砸向地面的手臂——对我伸出。

  “停!”

  我大幅度横向奔跑,躲开笨重的手臂。此间,还能听到另一边金币弹射出的脆响。

  巨像站起身,又看向我这边。

  ——好奇怪。我感到一丝违和:

  “呐、这只noise……难不成……盯上我了?”

  刚刚攻击它的是克蕾酱,我还什么都没干。noise应该优先反击针对自己的敌意呀。

  “马萨卡~。noise居然会发起针对个人的攻击,难以置信。”

  除非有相当大的愿望累积,魔耶露说。

  “稍微试试看吧。”

  我用魔力提高身体能力,尽量在巨人周围飞奔来确认情况。

  ‘…………’

  就结果而言。

  那张脸一直看着我没有移开过。无论是登上一座废墟、或是绕到它身后,它一直盯着我这个方向,然后伸出手臂。魔耶露看到这情况表情都为之一变。

  “这不就是被盯上……了吗?”

  我藏身在先前立足点之一的废墟里,暂时躲避敌人视线。魔耶露回答说: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巧克力。

  情人节。

  这一切的愿望集中在这只noise身上。

  ——除非有相当大的愿望累积。

  回忆着魔耶露的话,脑中浮现出同班同学十分畅快(为什么都是半裸)的形象。

  “——……有了。”

  “有虾米!?”(;゚Д゚)!

  我将中午的事择其重点说了出来。具体就是,班里的男生为了抢夺我的巧克力以脱衣猜拳的形式和我对赌,说到最终我胜出这里为止。略去会让这只猫反应过激的**围裙的部分。

  听完我的描述,魔耶露,

  “那就没错了。”

  用严肃的口气断言到。然后叹了口气小声说到:

  “简直了,你的同学………………………………好想认识啊。”

  跳过上面这句,我继续之前的对话。

  “所以说是因为一年B班同学的愿望才产生这么巨大的noise吗?”

  如果这样的话,在打到noise之前得先想办法处理一下那群变态……

  “不对……恐怕今天聚集起来的无数愿望,只是在遵循其中尤其强力的思念来行动吧。”

  瞄。一股视线盯着我。

  “虽然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这个noise不正经这点我已经理解了。”

  躲在掩体中偷偷观察巧克力巨人,貌似它现在还在找刚刚突然消失的我。缓慢地移动着脑袋。而克蕾酱的攻击貌似还是无效。

  (真是……除了我其它都不放在眼中吗……)

  该说惊叹呢,还是悲惨呢。干脆合起来说悲叹吧。

  无论如何,要尽快把它消灭。不能让这家伙报复社会。

  “但是要怎么做啊……直接用苍之轨迹打打看?”

  我提出我最擅长的魔法的名字。但是魔耶露用手抵着下颚,面露难色地思考。

  “不对,就算是轨迹对于这么大的东西……如果是螺旋的话,不行那可是……”

  “唔,搞不懂,总之先来一发吧?”

  将意识集中在魔杖上,顶端的透明宝石散发出青空色的光芒。看到我的行为,魔耶露慌忙大叫阻止:

  “不对住手停下啊!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喜欢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啊!?”

  “诶~为啥啊……我只是想早点把它除掉啊。”

  “这么危险的事别抱怨啦!你看那里!”

  魔耶露伸出爪子指着。猫的爪子是鱼钩状的,虽然难以作为参考指示。等我看向巨人身体之后,魔耶露就说明了重点:

  “克蕾子命中的部分。”

  “!诶,碎掉的地方……恢复了?”

  看到最早攻击的腹部就很容易理解了。表面破碎的痕迹消失地无影无踪。魔耶露点着头说:

  “那只noise,似乎在自我修复。如果没打中要害……会复原这个意思?”

  “就是说必须秒杀咯?”

  我如此反问之后。

  “——或者是破坏到它的修复界限为止,对吧。”

  我和魔耶露的身边传来轻飘飘的声音。两个熟人的面孔出现在声音传来的地方。

  “委员长、艾菲克特!你们来啦!”

  抱歉来迟了这话一语带过。

  “因为这么大的反应相当罕见啊。”

  有小恶魔般的智慧的委员长,眼镜擦的闪闪发亮,一身清秀的白色连衣裙,带着给人柔和印象的伞——原初之钥"Shine•preventer",是一位如云般的魔法少女。

  “唔。好大啊。”

  艾菲克特抬头看着巨人,直率地说出感想。身着和风十足的装饰,褐色的不协调音。

  有两位伙伴加入战线真让人安心。

  (如果依姐也在就好了……但是受伤了一定要好好休养。)

  这样一来,附近的tuner( discord)基本都到了。就算对手这么大只,感觉也能打倒。

  “委员长然后呢,关于刚刚说的修复界限……?”

  对于我的问题,委员长耐心地回答:

  “嗯。noise这种东西是从愿望中诞生对吧?就是说它是由其最初存在的容量决定。不会有超出容量的东西,所以就算它可以自我修复——”

  “——只要不断破坏,这个容量总会用尽。”

  魔耶露紧接着说到,委员长轻轻地点了点头,用食指推了推耳边镜框调整眼镜的位置。

  “对,就是这样。但是,嗯~如果是这么大的尺寸……界限有点不好判断啊。虽然可以一起慢慢消耗它,但是时间太长导致街道出现损害也是个麻烦。”

  似乎把它磨死这招不好用啊。

  “……果然,还是要一发入魂嘛?”

  “魔法少女不要说一发入魂这种话啊!”

  虽然是半开玩笑,但是被魔耶露骂了。

  “话说彼方。”

  “嗯?怎么了艾菲克特。”

  一直沉默地当听众的艾菲克特突然开口。看不出感情的眼瞳看向一边,其中映出在和巨人战斗的一抹红色身影。

  “那是什么。”

  ‘——with•interest!粉碎吧的说呢!’

  中二的呐喊这里都听得到。

  “啊哈哈……不要在意细节……”

  对于这难以回答的问题,我只能笑着蒙混过去。没有得到回答的艾菲克特理解似得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那就是巴萨卡(狂战士)吗。”

  艾菲克特你真相了也说不定。

  ——说着说着,事态突然发生变化。

  “!?”

  魔耶露最早注意到不妙。

  “糟糕了!那家伙——不找彼儿了,不知道要去哪里了!”

  “诶诶!?”

  听到这话我慌忙跑出废墟。注意到巨人确实停下之前寻找的动作,朝着某个明确的目标离开了。

  “喂!喂!我在这哟!”

  地叫着。这种求着noise注意的行为总感觉有点阿库娅。但是听到我的声音,巨像确实转过身来。

  ‘…………’

  然并卵——。

  虽然已经发现我了,但是那货还是朝着另一个,和我完全相反的方向前进。

  “!?为啥……”

  “那家伙是完全按照本能的优先等级来行动。恐怕现在是遵循了另一个和寻找彼儿一样高级的本能。”

  它到底想做什么。虽然不明白,但可以看出巨像朝着废弃工事区外。

  向着人群生活的地方——街道走去。

  “要上咯,艾菲老师。”

  “了解。”

  委员长和艾菲克特相互点了点头,同时行动起来。她们打算阻止巨人。

  “总之先吸引它的注意!”

  但是这只noise相当迟钝,对于普通的攻击连头都不转。刚刚在克蕾酱断续的攻击下它都没反应,看起来要引起它的注意不怎么容易。

  “也不是说吸引就能吸引……!”

  “如果你的优先等级能再提高一点就好了。就算一点点也行,没其它东西了吗?能引起它注意的什么东西!”

  (巧克力以外的东西?就算这么说一时也想不到什——)

  记忆回闪。

  “——啊。”

  抖抖抖,一股恶寒在身体中闪过。

  由衷地感觉枣糕(>__

声音x魔法来源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