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往伦敦塔

  从早上开始头就昏沉沉地,有些轻微的头痛。莉迪亚昨晚边查东西边不小心睡著了,但这会如此地疲惫吗?连自已都觉得不可思议。

  「趴著睡的关系而感冒了,不是吗?有发烧吗?」

  放下茶杯,爱德格摸著莉迪雅的额头。

  「好像没有发烧的样子,也没有食欲吗?」

  「嗯…那就糊好了」

  将早餐运到寝室内,在床上度过轻松的时光是从结婚后开始的习惯。虽说并不是每天,但没有什么事情那一天是那样开始的。

  对莉迪雅来说是很快乐的。明明想珍惜不知道还有几次可以度过这样早晨,今天气氛却不太好。

  「因为怀孕中所以比平常更容易感到疲倦,凯莉这么说的」

  「嗯嗯,有点太忘我了」

  「要不要让法兰西斯诊断看看?」

  「不用了,又不是需要看医生的程度」

  「吃蜂蜜比较好喔。可以恢复精神」

  舀一小匙起来,不让它溢出来地放到玻璃杯内交给莉迪雅。如此珍惜莉迪雅的人,就算世界多宽广,就只有他了。

  「那个,爱德格,…对不起,昨晚擅自睡著了」

  吃著蜂蜜,有些犹豫地说,爱德格露出一张很意外的脸,然后笑了。

  「你也觉得很遗憾?」

  「…?」

  「想到能够理解我的居心叵测,就很感概。只有这些就有很多想像很愉快呢」

  莉迪雅满脸通红只能低著头。爱德格毫无顾虑地抱紧并亲吻她的头。

  就算雷温近来房间内,也重复著像嬉戏的亲吻,不放开她。

  「爱德格大人,发现令人在意的记事」雷温一脸沉重地说,爱德格总算将脸转向他。

  「怎么了?」

  「伦敦塔内饲养的渡鸦消失的样子」

  「乌鸦?糟糕了。传说中若乌鸦消失的话,伦敦会陷入危机」

  想起比利曾这么说过,莉迪雅慌张起来。

  「但是,没有乌鸦并不会真的发生什么吧?」

  「乌鸦也是护身符的一种。现在正是塔的结界崩落的时期。不能说只是个乌鸦」

  「瞄准这点,那蛇的男人对乌鸦做了什么吗?」

  「只能这么想了」

  莉迪雅站起来并呼叫凯莉。

  「莉迪雅你要做什么?」

  「不去伦敦塔不行。凯莉,我要换衣服」

  凯莉正急忙进入房间的时候,莉迪雅突然感到视线被遮盖住的感觉,站在什么也看不见的暗黑之中。

  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下个瞬间就突然没有了意识。

  「莉迪雅!」

  爱德格立刻支撑莉迪雅的身体,随防止她倒下但她却像人偶断了线一般地全身无力。

  「怎么了,莉迪雅,振作点」

  叫也没反应但却发出平稳的鼾声。让她躺在床上,真得就像睡著一样。

  「昨晚是这样。凯莉,叫法兰西斯来」

  「那是可以进来了吗?」

  敲了敲打开的门,银发单眼的男人看著夫妇的寝室。

  「来了吗」

  「刚好有点事。却被汤姆金斯说暂不会面,让我在小房间等著,但听到骚动声就有点在意」

  爱德格对执事说没有约定一早就跑来的客人就让他等。像那样没礼貌的家伙只有法兰西斯而已。

  但这次正好。

  「莉迪雅昏倒了」

  法兰西斯点头并走到床边。

  「突然变成这样睡著了?」

  「就是这样」

  「第一次吗?」

  「嗯…不,或许昨天也是这样。以为趴著睡著就搬到床上去」

  法兰西斯盯著莉迪雅的样子看,然后叹口气。

  「是那个药的影响吧。就算感受不到痛苦,作用却没消失」

  「也就是说她的精神受到缟玛瑙的毒的影响?」

  「大概,像这样睡著增加,醒来的时间就变短。最后会一直睡著」

  然后孩子诞生的时候,性命也会结束。

  「还能够醒来多久?」

  「不能说的很确定,但大概一个月左右」

  实在太残酷了。爱德格为了让快失去冷静的自己冷静下来,碰著莉迪雅的头发温柔地抚摸。

  明明心中混乱却很不可思议地没有憎恶。是无法憎恶自己的孩子吧。是知道那孩子,是莉迪雅无可替代地爱著的吧。王子的魔力已经不能将爱德格拉入黑暗中。

  但却产生很强烈的疑问。为何阿尔文要让莉迪雅喝下缟玛瑙的毒呢?若不管怎样都会杀了母亲诞生的话,有不止如此杀的这必要吗?

  简直就像为了让爱德格痛苦一般。

  为了让他痛苦? 为什么?

  为了引出王子的力量。为了夺走那个。

  莉迪雅说相信阿尔文。爱德格也为了她而想要相信。但却越来越不了解。

  「阿尔文的真意到底在哪?」

  爱德格这么说的时候,莉迪雅微微地张开眼睛。

  「爱德格…」

  握紧她伸出的手。

  「没问题的。刚刚做了梦。你抱著幼小的阿尔文笑著」

  梦,难道不是个愿望吗?而且,莉迪雅本人有在那里吗。不管哪个疑问,爱德格都说不出口。

  「喔。…不像悠里西斯吧?」

  「跟你很像呢」

  回复记忆以来,就不再回头看了。就算回过来看,莉迪雅与自己结婚并希望有孩子这件事并没有后悔,若不能避免仍有著王子却要身为青骑士伯爵战斗这件事,那就只能往前看了。领悟了这个的关系。

  就像莉迪雅所说的,也许会有微笑抱著阿尔文的那天到来。

  没有憎恶、后悔、绝望。

  「法兰西斯…爱德格叫你来的吗?只是稍微有点晕眩而已」

  莉迪雅发现到法兰西斯后这么说。

  「不,稍微有点事正好来而已」

  「话说你的事是什么?」

  到现在爱德格才问,法兰西斯耸耸肩。

  「跟达内尔取不到连络。他所居住的旅馆也有些时候没回来了,也没有来教会的样子。他与龙蛋内的妖精博士是相反的存在吧?会不会有被瞄准的可能性,有点在意」

  「…是呢。达内尔先生知道只有预言者才知道的事情」

  信仰恶魔的流言中,主教蒙蔽了身影的样子。不知道阿尔文与提兰在哪里。若达内尔被带去的话,在他们的藏匿处吧。

  「达内尔搜索,为了万一也和"绯月″说一声吧」

  阿尔文和蛇的男人,想对达内尔怎样呢。说到底,达内尔到底知道多少并向阿尔文说了什么呢?

  在不明白这种事下,自己能够了解到阿尔文的真心吗?

  爱德格沉思著,莉迪雅用力地回握他的手。阿尔文不是敌人。似乎是想这么说的金绿色瞳孔朝向这里。

  *

  不管过程怎样,大家要相信阿尔文啊(剧透?)地下的通道响彻著不知哪传来的水声。在那样的通道底,紧密著个铁笼并上了大锁。达内尔就在那里,盯著墙壁石头的排列看。

  墙壁,就像随机将石头堆起来的样子,与整齐的建筑物很明显地不同。但石头间没有缝隙,紧密地堆成圆顶状直到天花板,并不是能够轻易崩溃的东西。是达内尔所不知道的文化,那时代的人所建造的,能够如此联想。

  突然感到铁笼外有动静,达内尔回过头来。明明完全没有听到脚步声,阿尔文却站在那里。

  「用餐了」

  这么说并将面包及牛奶从栏杆间递过来。

  「没有下毒,请放心。当然,那个缟玛瑙的毒也没有。」

  「这里是人类界吗?还是…」

  「哪个都是。石头排列是比人类记录这岛国最初的历史更古远的时代。那时候比起现在人类和妖精的世界更暧昧地连结著。在那之后,这附近的一部分有英国人作为地下室使用过的痕迹。但原本是这巨大的神明的坟墓」

  「这是在那坟墓之中?」

  「是的。但地下更深处大多都浸水」

  「将我关进这里是你的意图?还是那个邪恶的妖精博士?」

  「他现在还不知道你是谁。只觉得你是那个称为尼尔的男人之弟存活了下来。现在在这里比较安全。」

  这样看来,监禁达内尔推测阿尔文所为较有可能。(这里不确定翻的对不对)

  达内尔将面包的盘子拉过后来,想阻止打算走的阿尔文说。

  「让莉迪雅小姐喝下缟玛瑙的毒呢」

  吓一跳地肩膀动了一下。他停下脚步。

  「我做我自己对预言者的话语做了解释的」

  也不逃地面向达内尔。有说话意思的样子。

  「但是预言是血石变成绿玉髓后才开始成立的」

  「我当然知道。但达内尔先生你其实有预想到我会让母亲喝下毒药,不是吗?可能在我这里,血石是不会变化的。因为不是如同预言所说的孩子,只能够牺牲了。你这样想,并该怎样解释预言比较好,隐约地将线索零碎地说给我」

  的确,达内尔曾想过这方法。也诱导阿尔文想到。但并不是期望这个。

  「如果有别的方法或你若是真正预言的继承者的话,也许会想到我没想到的方法…」

  「先不管我的事,你觉得母亲的死是不可避免的吧」

  口气中带有责备也是当然的。

  「这…」

  对达内尔来说,是未预料到的痛苦事情。对莉迪雅抱持著好感。专一又很拼命,令人怜爱的女性,也想过若与预言没关地相会有多好。以伯爵夫人或音乐家,或者以单纯的男女相会。

  「是莉迪雅小姐自己所选择的事情。我想阻止」

  「觉得我或父亲不在就好吧」

  大概正同所说的。达内尔坦白地说。

  「这样的话,她就能生下预言中的孩子,平稳地生活吧」

  阿尔文咬著嘴唇。但是垂下的眼睑张开来,再次正面看向达内尔。

  「你是故意被我们抓请来的呢。是来确定我是不是真得想要成为王子吗?」

  达内尔可以感觉到阿尔文的所在地,因为拿著血石。然后在跟在后面时被谁从背后殴打而失去意识,被关进来这里。当然想到被抓的事。

  「不,就算你成为王子我也不能阻止,但血石不管怎样都不能交给那个邪恶的妖精博士若交到那家伙的手上,也能支配王子。对你是没有利益的吧」

  「为了警告这点而拼命到这里来?」

  阿尔文歪著头。「令人费解的一位呢。你背负著麻烦的预言者角色。是为了什么?不是你自身的愿望吧」

  当然,达内尔也是身为马齐鲁家的一员就偶然被卷进去。但人不总是被偶然发生的事情给推动,不是吗。若那里有吸引自己的东西,就自己卷进去。

  「听到音乐。极光(极光妖精)所演奏的音乐,以及大地的声音。天和地、火和水、光明和黑暗,一切相反的东西所共鸣合声」

  想起似地闭上眼睛。与其说是音乐更像是朦胧的景像,但只凭那时候的高昂感就不褪色地浮现上来。

  「不,还是个片段。被甩到怒涛之中看到妖精国那时…。若它们互相重叠一定变成出奇美丽的旋律。我想听这个」

  「明明觉得我不能演奏」

  阿尔文自嘲地说。

  「是呢」

  达内尔自己也不太了解。只想著。爱德格和莉迪雅都改变了名为命运的路径。然后这个阿尔文也开始强烈地开启自己的道路。也许在这前方有那音乐的片段。所以,大概还能挣扎到最后。

  *

  除了阿尔文和蛇的男人的所在地,达内尔也找不到地过了数日。

  就算好像没有任何动静,敌人正筹备著计划。若伦敦塔的渡鸦是他们所为,给语带新的乌鸦来的时间也没意义吧。

  莉迪雅现在没有突然失去意识睡著。但法兰西斯说不知道何时何地会发作,所以还是注意点。

  正因这种状况,所以爱德格的视线不离开莉迪雅。不管怎样都要离开的时候,就叮咛一定让凯莉跟著。当然莉迪雅本人也不想在奇怪的场所失去意识,也注意不要随便行动。

  虽说如此,也不能够一定待在府邸内。莉迪雅和爱德格前往伦敦塔。

  其实想更早点来的,但担心身体状况的爱德格不肯点头。几天内看看状况也感觉不到睡意和朦胧感,没有异变才好不容易说服他。

  「虽说伦敦发现魔力的起点,但不管怎么查文献都没有类似的记载」

  在前往伦敦塔的马车内,爱德格快速地阅读派屈克与”绯月〃的报告书并这样说。在莉迪雅能出门前,大家尽可能地调查。

  「只能亲眼确认了」

  虽说如此,并不是用眼就能理解的东西吧。派屈克也什么都感觉不到。即使如此也只能确认了,莉迪雅振奋起来。

  「就算曾有过标示,伦敦塔增、改建过也许已经消失了」

  「起点这东西是不会消失的。应该有线索」

  爱德格看向马车外。正好看得到白塔突出于建筑物对面。

  「只要在那个起点的地方使用火玛瑙,就可以唤醒魔力的流动?」

  「嗯,一定」

  不知道是否这是莉迪雅能使用的东西,而且还没找到,但心情上很著急。

  「但是,伦敦塔内部能够参观的地方有限,这点是个问题」

  「我觉得不是那样被隐藏的部份。塔内最重要的地方…至少最初的设计者凭直觉那样建设的」

  「是这样吗?呐,伦敦塔最重要的地方是哪里呢。…国王的房间或者宝座?」

  「嗯嗯,也有那种可能性」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雷温所操纵的马车停了下来。虽可很近看到伦敦塔入口的中塔,却在离开有点距离不显眼的场所。

  雷温说了「请稍微在这里等一下」就下了马车。

  「是有什么问题吗?」

  「莉迪雅,门是关起来的样子」

  打开马车的门,确认状态的爱德格说。没多久雷温就回来了。

  「怎么了?不能进到里面吗?」

  「是的,临时关闭的样子。被说今天不能参观」

  「发生了什么吗?」

  「今天早晨发生了小火灾」

  「原因不明的火灾吗?」

  「不,听说是Beef? Eater(ビーフ.イーター)不注意所造成的」

  守护伦敦塔的是穿著中世纪风味的卫士。通称Beef?Eater。

  「那么,不是蛇的男人的错罗」

  「这未必是真实的」

  这么说的是从路树旁现身的雅美。她慢慢地走过来并抬头盯著塔看。

  「雅美,这是怎么回事?」

  「有被提兰制造的药操控的可能性」

  「是说连陛下的跟前都被他们所遍及?」

  「若是张伯伦主教的话也许知道一两位退役军人的卫士,也能用毒」

  爱德格边双手怀抱边说。

  王子的组织说是黑暗组织也不为过。构成成员几乎都是从社会脱离的人。虽然直接接近身分地位高的人的手段有所限制,但若是主教的话要接近贵族或任职国内机要职位的人并不难。

  「但现在主教藏身起来了。应该不能做很显眼的事情啊」

  「并不一定是昨天或今天才被毒害啊」

  从更以前,从他们注意到伦敦塔的时候开始,就在其内部准备唯命是从的人。

  「果然已经没有时间了。若小火灾的目的是将人从塔内排斥出去,他们马上开始做某事」

  「明明这边什么都还没有准备…」

  「不,莉迪雅小姐,还来得及。已理解关于火玛瑙的事情。所以才急忙追上您们」

  雅美这么说并交出莉迪雅的海蓝宝石。

  「能和这个对话了?」

  「是的。持有这个心脏的瑟尔奇所看过的火玛瑙,在伦敦塔内某处的样子」

  伦敦塔。莉迪雅从马车探出身来,抬头看那在附近耸立的城壁和尖塔。

  「从前,有一人的骑士将称作高地的火所结晶后的玉髓运过来时,瑟尔奇与他认识了。在暴风雨内快遇难时救了他,那时说了要带到伦敦的白色山丘上」

  「白色山丘,是指白塔和附近的Tower Hill一带的事吗」

  「骑士也说白色山丘是大鸦的坟墓,可是已没有了头。是谁将其运出去,还是消失了,也实在太古老的事情所以不知道,总之将残留下来的魔力整合起来是为了保持地脉,借用高地的大地的魔力」

  「原来如此,总之可省去从主人的泉水取出火玛瑙的手续,太好了。但在大鸦的坟墓这点来看,也许是比塔的内部还要更地下的部分」

  「但是,或许并不是与塔连结的。有让伦敦塔有结界的力量的,是这种构造啊」

  雅美点头。

  「我想马上去寻找。属于妖精界和人间界的大鸦的坟墓,有必要两方面都调查,请交给我」

  「但范围太大了。请人鱼们也帮忙…」

  莉迪雅提议,但雅美摇摇头。

  「很多人进去会太显眼。人鱼的气息,对敌人来说是异质的,很容易发现吧。有火玛瑙这件事不能被提兰或蛇的男人给注意到」

  对这句话,爱德格在别的意义上有所反应。

  「雅美,你觉得他们早已潜入塔的地下吗?」

  雅美老实地点头。

  「组织和主教的关系者,现在都处于很难庇护提兰和阿尔文少爷的状况。明明那样地追著爱德格大人却见不到身影,所以我想有这种可能性」

  「那么反倒更担心你一个人呢」

  「我去」

  这么说的雷温。担心姊姊是当然的吧。

  「但雷温你不能去来往妖精界啊」

  「有尼可先生在就没问题」

  「咦咦!我吗?」

  说以散步心情跟来,在雷温旁边的马夫座位随便躺著的尼可,莉迪雅早就忘了他的存在,但随著慌张的声音,灰色的猫从马夫座位上跳下来。

  「拜托了。尼可先生。你是我的依赖」

  「啊啊…,嗯,也对,只要有本大爷就不会走错往大鸦的坟墓的道路」

  正因为知道雷温的信赖并不是奉承话,若被拜托,打算像大哥的尼可是拒绝不了的样子。

  (我也能有贡献吗?)

  这次是从马车的屋顶上传来声音。露脸出来的矿工哥布林。

  「你也来了」

  (啊,被尼可先生邀请要不要去拜见大鸦的坟墓)

  矿工哥布林对雷温招手并跳到他的肩膀上。

  「这个城堡的某处的话,也许能更嗅到火玛瑙的味道。而且那里传来宝石的味道」

  抬头看著塔的那方地说。

  「因为有王家的宝物啊」

  (原来如此,但火玛瑙不仅是单单的矿物而已,对吧?那么,应该有特别的反应)

  矿工哥布林的能力相当能帮上忙的样子。这样就不用找遍伦敦塔。

  「拜托了,矿工哥布林」

  (请交给我,妃子大人)

  对和矿工哥布林一起行注目礼的雅美,爱德格说。

  「雅美,做得好。你对我们来说是不可取代的家族。不要忘了这点」

  雅美深受感动地深深地鞠躬。

  总算抬起头的她看起来洋洋得意的。感到那是被尊敬的人所认可的喜悦。这是非常像人的表情。

  「雷温,拜托了」

  「是的」

  目送他们的爱德格也感到伯爵家、自己,在痛苦的时候一同战斗的伙伴的思念吧。微微地垂下眼睑。

  不管愿不愿意,决战正靠近著。还没有确定胜算。莉迪雅盯著那样的爱德格侧脸,突然感到背后有所气息后转过身来。

  格鲁比用一直靠著那边的树的样子站著。

  「哼,那家伙能和瑟尔奇的心脏对话了吗」

  格鲁比很在乎无法成为妖精的雅美。虽说除了莉迪雅以外都不亲切的他,但雅美,以人类太过亲近的怪水栖马来说,能有所同感的地方也说不一定。

  「刚好,格鲁比。帮帮雅美。若提兰和蛇的男人在地下的话,也许会有需要水栖马魔力的事」

  难道不是有这打算才出现在此。因为这么想莉迪雅才这样说。格鲁比一脸很麻烦的样子皱起眉头。

  「叫我一起去找石头?」

  「雅美虽然开始变得独当一面的瑟尔奇,但我想还有些不安定的地方。你也很在意吧?」

  「我也拜托你」

  将手放到莉迪雅肩上,爱德格很难得地眼神真挚地面向格鲁比。

  「她在悠里西斯或提兰身边时,只有你不是敌人也不是伙伴地对待她吧?」

  呼的一声。格鲁比嗤笑并慢慢的走著。往中塔的方向,边通过莉迪雅面前边说。

  「那家伙变得向妖精?若是妖精的话会知道自己的能力。不会为了人类而冒险。连我也是,就算是莉迪雅的拜托,也不会真的去做冒危险的事

  ※

  爱德格带著莉迪雅来到俱乐部"月光闪耀″。在伦敦塔被关闭的现在必须赶紧立好对策。偷偷带著莉迪雅前往女王的成不管怎样都太轻率了。为了调查内部也需要手续的样子。月光闪耀是"绯月″的藏身处也是会员至的高级俱乐部。比起回去府邸好且离伦敦塔也近。

  爱德格送封信给威廉?拉姆齐中尉。有个有趣的俱乐部要不要来玩,这样。

  当然比利不会对内容当真吧。但只要他想确定而来就好。

  爱德格讲解那样的对策时,莉迪雅在住宿用的客房休息。说了能休息时就应该休息,她也很坦率地听从这话。

  「伯爵,关于伦敦塔的小火灾之事,那因不注意而让地毯烧焦的卫士好像消失了样子」

  波尔出现在爱德格所待的特别室并这样说。还有一人,俱乐部的老板斯莱德一脸艰涩地出现。

  「果然是被操控的吧」

  「小火灾是有所意图的吗…。莉迪雅有想过,那些家伙打算连同塔一起让伦敦陷入大火的可能性」

  「姑且,向结社的团员到处宣传要警戒城市内原因不明的小火灾,也有巡视」

  「萝塔的船员和其伙伴,也在旧城区警戒著」

  而萝塔现在正陪在莉迪雅的身边。

  「即使如此,一定要将怀孕中的夫人带到那-半妖精和龙的蛋,那像恶魔一般的家伙也许藏身在伦敦塔去吗?」

  斯莱德的疑问是当然的。爱德格如果有和莉迪雅相同能力的话,一定不会想要带去。

  「正因为对方不是人,所以莉迪雅的力量是必要的」

  而且也许能获得火玛瑙这事,对爱德格来说是很大的希望。

  若那个有能够对抗龙的魔力的话,也许对其蛋的缟玛瑙也有效果。那样的话就能消除莉迪雅喝下的毒。

  当然仅仅这样并不能解决全部。只要不除去阿尔文所持有王子的魔力,莉迪雅的命依然只到生下孩子之前。

  关于王子,都只有预言者所遗留下来的血石是钥匙吧。但奥萝拉在意缟玛瑙。

  各自的玉髓该怎样使用比较好呢。

  不,不管怎样爱德格都不能使用。他能使用的只有王子的魔力。

  要帮助莉迪雅就只能引出这个,阿尔文煽动爱德格。然后说自己会成为完全的王子。

  若不是真心的话,他到底在想什么而这样说的呢。

  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绯月″的男人打开了门。爱德格中断思考中的事情。

  「伯爵,有名自称比利的士官来到俱乐部想与您会面」

  「啊啊,等到了。带来这里」

  没多久比利就出现了,但对豪华个室的装潢困惑地停在门边,一脸警戒地看著艾德格。

  「伯爵,好像找我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来的好,来,坐下。喝杯威士忌如何?」

  「不,不用了。还必须回到任务内」

  穿著军服跑过来的比利站著不动地说。爱德格像似故意地耸耸肩。

  「任务途中来玩的吗?还真大胆」

  「真的是来玩吗!」

  「是啊。总之先一杯。然后来玩一场」

  爱德格指著房间角落的撞球台。

  「不,请等等」

  「呐,来赌什么好呢」

  站起来并手拿著球杆。没打算就这样让他回去,硬压著他进来。

  「要赌吗?」

  「当然喔。赢的一方可命输的一方为仆人,怎样?只有一天,只要你赢了就能随便命令我」

  「并没有想要让你做什么。若没有事情的话,我就…」

  比利转身要走但-

  「那莉迪雅呢?」

  「咦」

  如预料地,他停下脚步。

  「想要邀请莉迪雅去钓鱼需要我的许可吧?」

  「这、这件事…」

  「为什么知道?在我的府邸内邀请我的妻子,还以为我不会知道?」

  「这只是顺口讲讲」

  比利说,然后突然地改变态度直视爱德格。

  「真的会允许」

  「若赢的话喔」

  变得有干劲的样子,他走向撞球台。

  果然这家伙对莉迪雅-

  虽然爱德格有想过至少他对她抱有好感,但摆在眼前还是很生气。莉迪雅对比利的亲近感,只觉得是想修复因过去的争论所抱有的罪恶感而有的好意,但结婚后的莉迪雅,在爱德格的眼中越来越美丽。就算不是比利也会意识到吧。

  让这家伙成为仆人。

  已决定好让比利做的事情。必须赶紧结束掉游戏,让他处理进入伦敦塔的事宜。

  他是女王的护卫官。带爱德格等人进去中止一般公开的伦敦塔内并不难吧。

  比利本来应该有必要像女王报告爱德格等人的行动。但被报告的话又很麻烦,不给它他有迟疑就只能让他帮忙塔内的工作。

  寻找魔力据点这工作。因为是仆人不能说不要。

  爱德格自身背负著造反者"王子″这件事。以及爱德格孩子也一样这件事,女王并不知道。在伦敦塔,女王的城内开始决战这件事,现在还只能隐藏起来。

  不管使用怎样的手段都要赢。

  爱德格下定决心,开始游戏。

  *

  随著敲门的声音,张伯伦主教突然警戒起来。

  「主教,是我」

  对其声音感到放心并打开门锁。一位认识的女人出现了。美貌的占卜师微微笑了。像太阳一样的笑脸,但主教的心却晴朗不起来。

  「有什么事?」

  明明是白天,拉上窗帘的房间内很幽暗。吃剩的食物散在桌上,不知道从哪跑进来的苍蝇在其周围飞来飞气去,但主教并不在意,每天都待在房间内警戒著。

  她并不会来这里。因为有可能被那个伯爵的伙伴看到脸的可能性。然而却出现在这里,对主教来说是不太好的状况。

  「能马上出来这里吗?我们的妖精博士大人说来伦敦塔」

  有占卜经常命中这评价的她有不可思议的能力,能够和不是人类的东西对话。得到提兰身体的妖精博士对她如同亲信一般。

  「我一定得去吗?」

  「是的,无论如何。伯爵的手下强行进入的样子,恐怕本来也会出现。有只有你才能做的工作」

  「到底要做什么」

  「连同伦敦塔一起葬送伯爵夫妇」

  女人平淡地说。

  本来将这女占卜师提拔起来的是张伯伦的亲戚-托拜厄斯阁下,但自从和蛇的男人接触后,她就变得非常伟大的样子。连对张伯伦都用命令那般的口吻。

  「而且,这里已经说不上是安全了」

  「为什么?」

  压抑著烦躁地问。

  信仰恶魔的丑闻,从小型报一口气往伦敦扩展。重视批判的国教会对问题的人物具体地展开调查,张伯伦藏起身来,但过去的杀人事件被重提,警察也打算拘束他。

  石头内的妖精博士为他所准备的这里,身为藏身是最合适首先是安全这件事。和主教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家,也和王子的组织没关系。身为王子的伯爵和其手下”绯月〃也找不到吧。

  然而,眼前的女人却说这里很危险。

  「居民的夫妇和一个仆人已经死了。不能够在包庇你。药已经快没效了」

  提兰所准备的药,用痛苦来束缚人并让人成为奴隶。这里的居民因这药才很拼命地包庇张伯伦。不然的话会变得痛苦地打滚。

  但昨晚听到了很严重的呻吟声。看来是药失去效果的关系。只要持续喝的话就能治好最初的痛苦,但随著那效果变得薄弱,就只是提早迎向死期。像恶魔一般的药,他的皱紧眉头。

  主教走下楼梯,楼下的状况很惨烈。

  为了不暴动起来而被束紧手脚的这家居民,毫无血气的脸痛苦地扭曲并倒在地上。他在楼梯上停下脚步,就像犹豫要不要下楼。女人窥视那样的他,并用那维持著微笑的白皙脸孔靠近他。

  「您在畏惧吗?将灵魂卖给恶魔的人,对这点事」

  陶醉在黑弥撒中,数次进行对神冒渎的行为。那里,对张伯伦来说是不管什么块事都能被原谅的特别空间。

  但是,在经营日常生活的民家客厅内,被恭敬地摆在暖驴上方的十字架俯视著,要直视那如同恶魔经过一般,身体扭曲倒地的死人,实在太过恐怖。

  女人很平淡地通过尸体的旁边,打开厨房的小门。虽然美丽但不过是个占卜师。虽然擅长用美貌来玩弄男人们,但反正是个无力的女人。主教原本打算利用她。但有种被突然过身招手的她,正将自己带往地狱的感觉。

  「往这里走。有马车在等著」

  地狱?愚蠢至极。正因为知道至高的快乐和最糟的痛苦都只在这世上,才想要财富和权力,忠实自己的**和快乐而活著。所以,神不能够惩罚自己,是这样确信的。

  然而,到底害怕著什么。

  张伯伦再次慢慢地踏出脚步来。

  *

  东边的天空,月亮开始升起。一点盈缺的没有的满月。天空还有点微亮。

  边从泰晤士河眺望那像浮起来的月亮,走在前头的尼可,在沿著伦敦塔包围起来的护城河的一处停下脚步。

  「从这好像能进去?那个门有缝隙」

  门,从泰晤士河连接的护城河,能用小船靠至旁边那般地,与水面连接著。铁栏格虽降下来,但那不过是从人间界看到的状态。用妖精的眼睛所看到并不是格子状的门,被石墙包围的那里正开了一个洞。

  「是逆贼门」

  雷温说。

  (逆贼…真讨厌的名字呢)

  矿工哥布林攀爬到围著护城河的栅栏上,想仔细看看塔地探出身来。

  「有好几位造反者,从那个门进去,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的样子。伦敦塔曾经是幽禁并处刑那些在权力争夺下败北的王公贵族的地方」

  「嘿,雷温,还真了解」

  「因为说这里是结界,所以将其构造印入脑内了」

  「变得很可靠了呢」

  若知道被雅美夸奖,对雷温来说,是很好推测的事,但闭紧嘴巴的他看得出来有些得意。

  (↑这里苦战很久…不管怎样照字面翻都跟我感觉的不一样)

  「有这说法吗?难怪有些奇妙的东西在徘徊著」

  「尼可先生,这有危险吗?」

  「有些遗憾和憎恶的东西。还说不上有害。只是在这旁边走一走,会在这里沾上其他地方所没有的味道」

  (是呢。那么走吧)

  矿工哥布林首先越过铁栅栏往护城河跳去。接著雅美也飞跃过栅栏。两人都没有沉入混浊的护城河内,在水面上站著。

  尼可对疑惑看著这个的雷温伸出手。

  「我们的通道没有护城河。进入与伦敦塔重叠的妖精界内」

  雷温理解似地点了头,并牵起尼可的又小又圆的手。

  通过护城河并往逆贼门接近后,尼可的眼前出现像延实的裂缝般的洞穴。走进去后,接著拱状的道路,前方微微看得到出口。没多久走出来后,他们在狭小的房间内。

  被石墙包围著。小小的窗户是用铁栏格做成的,出入口有一个门,但这个房间什么也没有。

  「矿工哥布林,进到伦敦塔的里面了喔。有感到火玛瑙的气息吗?」

  (稍微有些远啊。进入到逆贼门时有感到微弱火焰的颜色,但只是一瞬间)

  矿工哥布林在地板上走来走去,也往石头缝隙间看去。

  (能不能往更下面走去呢?)

  「应该要到外面去一次吗」

  「出去的话,会被那穿著豪华衣服的Beef? Eater发现啊」

  在卫士之中还不知道是否还有提兰的手下,就算不是这样,发现侵入者尼可等人也会被抓住。

  看了看房间的雷温,这时特别注意到暖炉并往里面爬进去。

  「有隐藏的楼梯。从这里可以下去的样子」

  「雷温,还真能注意到」

  「有空气在流动的关系」

  挪开石头后,有能让一个人通过左右的螺旋楼梯。四人排成一列离开那里。从类似地下通路的地方出来后,有水沟并有水流动著。

  「为什么那像牢房的房间有隐藏楼梯啊。也许犯人会逃走」

  「也许是暗杀用」

  「连裁判和手续省略掉早点葬送吗?真恐怖啊」

  (各位,这里)

  是感觉到什么了吗。矿工哥布林先走一步。地下水道是用河川的水流进来的样子。

  「今天是满月。等会水位会上升,不是吗?」

  「是呢。这样这里就不能走了」

  (那么,进入妖精界吧。这里正好和妖精界重叠。有种火玛瑙在这种重叠的地方的感觉)

  「在妖精界和人类界重叠的地方?」

  (是的,那个逆贼门也是这样。在妖精界内也有类似构造的地方,与相同地方完整地重叠)

  「是指妖精界内也有伦敦塔这种事吗?」

  (不,形状和作用也不一样的东西吧,但到处都很自然地连结著。然后,变成一个某种很大的东西。像这种感觉)

  「那个很大的东西也许是大鸦的坟墓」

  听从矿工哥布林的意见,尼可从水道的墙壁缝隙间,引导大家到妖精界。

  进到妖精界后,石造的水道消失了,变成了被裸露在外的岩石所包围的洞窟。水并没有流动。但稍微前进后就遇到死路。

  (我想以方向来说还在更前方才对)

  「只能走回去找其他道路了」

  尼可正转过身来时,听到了微弱的鸣叫声。

  「是猫吗?」

  雷温也竖起耳朵来听。好像是小猫在鸣叫著。

  「在那里?这里妖精界。不小心迷路过来的吗?」

  即使如此,道路和岩石旁没有感到有小动物的气息。

  「从上方传来的」

  边说边抬头往上看的雷温,啊了一声。上面有个洞穴。比雷温的身高在稍微高一点的地方。

  「雷温,把我抬起来」

  这样进入洞穴的尼可,看到这里面意外的宽广,像道路那样持续著,就说-大家也爬上来。

  接续著矿工哥布林后的是雅美还有雷温都爬上来了。尼可仔细听小猫的声音,在推起泥土小山的地方,找到了缩成一团的黑色毛球后,轻轻地靠近。

  「喂,别哭了。和妈妈走散了吗?」

  好像以为尼可是家长猫地靠过来摩擦。以为是全黑的,但手脚前方是白色的。瘦骨如柴又脏,但去掉泥巴后,背后和尾巴宛如天鹅绒那样吧。

  两手抱起小猫的尼可注意到可看到上方有个空洞。是地上开了洞。

  黑暗的天空,因为伦敦的明亮和月光的关系,微微带有光芒。那边是人类界的样子。偶然和妖精界的这里连结的吧。

  「从那理掉下来的吗?还真亏你能无大碍」

  「因为土和枯叶堆积起来,成了缓冲呢」

  (运气真好。看,尼可先生,家长猫也一起掉下来的样子)

  矿工哥布林指著稍微有些距离的墙壁。那里有只不再动的焦茶色猫咪横躺著。「真可怜。你要一起来吗?雷温,不过是一只猫可以养吧?」

  没有理解家长猫的死的小猫,很安心地将脸埋在尼可毛里。

  「这要看爱德格大人」

  「我会照顾的喔」

  「这样的话,不就用两只脚走路了吗?」

  「谁知道。不过这也不坏吧?」

  「是呢。我想凯莉小姐也一定会很疼爱」

  (找到道路都是小猫的功劳,伯爵也会说要养吧)

  矿工哥布林很高兴地跳上跳下。

  「好,走吧。你是幸运的黑猫。跟我们一起找宝物」

  抱著小猫往前走后,结束了岩壁的洞窟,出现了石头道路。但这个并不像是伦敦塔或各地古老的城堡的东西。更粗鲁切割那般的细石,紧密地没有缝隙地堆积起来,很像在赫布里底群岛内被称作石塔的古老建筑物。

  「这是什么?伦敦塔的一部分?」

  「还要更古老吧。会不会是大鸦被埋葬时所形成的墓之一部分?」

  恐怕就像雅美所说的一样吧。这方向并没有错。

  (但是,这个还真麻烦啊。要找这个遗迹,对我来说更加困难了)

  矿工哥布林会这么说是-当走了不少遗迹内蜿蜒的石阶梯那时。途中有积水,变得不能够再往前方走去了。

  「神的墓也沉在水里?」

  「那么,火玛瑙也在水中了」

  「这样的话我也不能做什么。雷温也不能够一直潜在水中」

  「我去」

  雅美这么说。只有瑟尔奇的她能在水中自由自在地行动。

  「但是,姐姐,一个人太危险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可是;雷温,就只有我能」

  这时候感到尼可身边有个影子在动。慌张地回过头来,一匹优美的黑马不知何时地站在那里,从上方看著尼可等人。

  「总算到本大爷出场了吗?」

  「格鲁比,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尼可将捡到的小猫不要被当小菜吃掉似地紧紧抱著并往后退。

  「因为莉迪雅的拜托,没办法才来的,感谢我吧。因为半吊子的瑟尔奇要变成独当一面的关系」

  「才不是半吊子」

  呼的一声,格鲁比从鼻子发出气来,但对雅美的反论之类的并没有在意。变成高挑的青年走至水边。

  「在水中的话就是本大爷的领域。喂!小个子,告诉我火玛瑙可能在的方位」

  (但是,瑟尔奇大人要跟这格鲁比两匹一起去吗?)

  矿工哥布林似乎担心雅美会不会被吃了。

  「没问题了。一定会找到火玛瑙的。在这里等我」

  雅美对格鲁比傲慢的态度并没感到生气的样子,到他的旁边。

  要在妖精界和人类界所重叠的这领域内,找到特殊魔力源头又徘徊于神之墓旁的火玛瑙,对雅美一人直在太过经验不足的事情吧。说实话,很感谢格鲁比的出现。

  尼可也松口气地点头。

  「小心点去吧」

  雷温走近雅美,从口袋拿出来的小刀交给她。

  「是银制的。妖精的你应该也能使用」

  这是雷温为了雅美而买的东西吧。说到银是高价品吧,为了变成不能触碰铁的妖精的姐姐。

  (火玛瑙的气息在这个方向。距离以我们的步数来数是千步左右)

  矿工哥布林指了一个方向。格鲁比像确定似地专注于那里。

  (但也许水中的洞穴是错综复杂的,很难直接往这里前进吧)

  「记得方向了。深度是怎样?」

  (大约数十步左右的深度)

  「知道了」

  微微地点头,格鲁比率先潜入水中后,雅美也接著他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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